“糊涂”老师用生命守望三尺讲台

发表时间:2021-12-29 信息来源:县融媒体中心 阅读人次: 文字大小: [ ]

晨光初露 ,天色微明,乡村的早晨,天还没亮,鸟儿就开始叽叽喳喳吵个不停。许玉奇起得比鸟儿还早,起床,烧饭,扒了两口饭就走路去教室。一转眼,这样的生活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,从当初风华正茂的青年小伙,到如今已快知命之年。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病,他愿意一直一直站在讲台上。

乡村的孩子勤勉早起,天刚擦亮就从各个村里集聚到学校,晨读诵背。学生一到,作为班主任的许玉奇就没有理由不到班级,更何况,他带的40多名学生已经升至九年级,即将参加高考了。

从教近三十年,许玉奇的语文课堂一直深受学生的欢迎。他也深深地热爱着教育事业。“如果我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天,我愿意那天是站在讲台上和学生在一起的。”许玉奇总是这样说,结果,一语成谶。

许玉奇不论上什么课,总是有一大摞的教学笔记。每天下班,许玉奇除了要批改学生的作业外,还要做大量的教学笔记,每天晚上都要忙碌到十一二点。好在平时喜欢锻炼,也没觉得身体吃不消。可就在这个新学期刚开学,他明显感觉到晚上跑步时候胸口疼,而疼痛很快又从胸口转移到肩膀,察觉出不对劲的许玉奇刚开始以为是工作影响。直到看到学生在作文中写道“许老师越来越瘦”的句子,他才开始注意到自己的身体。

9月下旬,他在课后前往县医院问诊。医生告诉他病情初步判断有两种情况:一是风湿性关节炎,另一种则是肺癌。复查的结果是后者,医生建议许玉奇应立刻停止工作,接受治疗。但当时正值学期中间,所教又是毕业班。加上早年和妻子离婚,女儿许婉韵还在上学,许玉奇便没有听从医生的建议,而是选择继续上课。

为了不让校长知道他已经罹患癌症,能够抓紧机会继续为学生上课,需要化疗的时候,许玉奇便请假说因为感冒需要打点滴。好在他一直乐观开朗,前往合肥的路上,他不住地往窗外看,好似每次化疗都是一场短途旅行。

2011年的寒假好像来得很晚,天气愈渐萧瑟。女儿许婉韵清楚地记得,那天是领取通知书的日子,一个学期紧张的学习,她终于觉得到了放松的时候,早上吃过早饭,她和父亲一起出的门,父亲还带了一摞奖状去发给学生。父女两人有说有笑地分头走去。尽管寒风凛冽,但是许婉韵迈着轻快的步伐,等回到家后外婆也来了,做了丰盛的一桌饭。可是那天,许玉奇回家后却出奇地沉默,拿起的饭碗又放下。最后,他终于开口了,“我被医院检查出来是癌症,剩下的日子恐怕不多了。”许玉奇说。许婉韵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,眼泪不知不觉顺着脸颊流下来。后面的话就再没听进去,她想不明白平时一向身体健康的父亲怎么突然就患上了癌症。

许婉韵寒假的轻松感很快被沉重感代替,许玉奇自己倒像个没事人一样。得知前夫患了癌症,许玉奇的前妻刘女士赶回来照顾。在刘女士看来,许玉奇也许算不上一个合格的丈夫,却是一名合格的老师。“他以前每天下班都带回来很多作业批改,常常忙到深夜,我找他说话,他也很快就打断‘整天在一起,哪有那么多话说’。”刘女士回忆,每天早上和学生一起到学校,晚上往往比学生回来得还晚,就连如今患了癌症他也要和学生在一起。

新学期开学了,校长得知许玉奇前几次请假打点滴都是去合肥化疗,便“强制”许玉奇不要再上课了,在家安心治疗养病。经过几次的化疗,他整个人也变得瘦骨嶙峋,头发也落光了。但是他觉得自己没事,还能继续给学生们上课。每次在医院住不了几天,就要往回跑,即便医生一再建议他在医院多待几天。有医生透露:“如果是其他的患者,早就住院了,我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患者。”“我想回学校,跟学生在一起,我安心。”许玉奇每次都是这样说。

很多同事觉得许玉奇太傻了,背后称他为“糊涂老师”,但许玉奇觉得这是值得的。他在《只想让生命发出光彩》的思想汇报中写道:“回顾自己的教学生涯,我觉得糊涂是主旋律,但是我甘于糊涂,乐于糊涂,平淡一生,无怨无悔。”他说,做一个糊涂人未必不好,没有杂念无欲无求,能够细心干教育事业,所以,即便是患了绝症也很淡定。

许玉奇班里的学生都喜欢上他的课。“老师不仅教我们知识,还教会很多我们做人的道理。”班长黄先慧说。

2012年6月,送走了毕业班的学生,让许玉奇着实舒了口气,安心去上海化疗。在上海化疗期间,就有学生代表不远千里赶赴到许玉奇所在的医院探望,送去毕业班学生的心意。“当老师多好啊,有那么多的学生,就好像是有很多的孩子一样。”许玉奇最引以为豪教师的职业。

2012年12月,许玉奇的身体让他再不能支撑去上课了。最后一节语文课上,他向学生说明了情况,“从我的例子你们要明白,生命是短暂的,一定要珍惜每一天,珍爱每一个生命。”这是许玉奇最后留给学生教导。

“假如你现在生命只有最后一天,你想做什么?”“我想待在教室里,在学生的身旁默默地离去。”


2014年9月,天气渐渐转凉,新的学期又即将开始了,可是此时许玉奇溘然长逝,也走完了他短暂而奉献的一生。